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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女声——审美者缺席的诸众狂欢(作者:史鸿文)

          作者:史鸿文 
          由湖南卫视和天娱传媒公司倾力推出,长沙、武汉、成都、南京、广州、杭州、郑州等地相关媒体协办的《超级女声》比赛,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波澜。从2004年第一届到2005年的第二届,不仅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广泛轰动,也对广大中小学生和各类社会青少年的学习和生活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据主办方权威发布的数字,仅2005年比赛的参赛选手就达15万名之多,远高于2004年的5万人次。如此大规模的演艺比赛,绝对称得上中外罕见。所以被有的看家戏称为“美学民主”。然而,综观整个比赛,至少从艺术审美的角度来看,其可圈可点之处不多,反倒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批评。用《时代人物周报》的一篇文章的题目来说,那就是“超级女声在骂声中前进”。“骂声”是真,“前进”未必。 

          本文躲避开了对《超级女声》深层的社会文化剖析,也不愿去做艰涩的哲学思辨和精密的心理学验证,只就其艺术审美的角度,谈一点自己的感受。我个人认为,“超级女声”应该定性为一种典型的大众审美文化现象,然而,整个比赛就像一出没有灵魂的行为艺术一样,为了拉近与生活的距离,自觉不自觉的模糊了艺术与非艺术的界限,使得两年来的超级女声比赛,均缺乏应有的审美质量。整体而言,这是一次美、审美、审美者严重缺席的比赛,是一种缺乏实质性审美意义的大众审美文化躯壳。或者如媒体所言,是一次基本与音乐无关的全民作秀。 

          一、赛事缺乏审美目的 

          超级女声的整个模式,主要是模仿一档叫做《美国偶像》的电视节目,《美国偶像》源于由英国著名经理人富勒构思的“流行偶像”(PopIdol)节目,但在文化积淀深厚的英国却很难火起来,后来美国福克斯电视台发现它与美国的社会特点较吻合,就以近亿美元的价格买入版权,并把它改造成了更加适合美国观众口味的平民选秀节目。此节目在美国中学生年龄段的电视观众中具有广泛影响,商业价值很高。主办者显然是受到了其商业价值的诱惑,就把它搬到中国,于是才有了中国版的《美国偶像》——《超级女声》。最近看到一篇文章说:“夏青是在2002年病中看到《南方周末》一篇介绍《美国偶像》的报道后,才动了创办类似节目的心思。如果非要再给《超级女声》总结一条经验的话,那就是学国外。央视《开心辞典》、《幸运52》学的是英国的《百万富翁》,《超级男声》、《超级女声》学的是《美国偶像》,仔细想来,中国电视娱乐的原创性其实极小,成长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学习外国的过程。”(1) 

          法国后现代理论家让-弗朗索瓦·利奥塔说:“人们迎合某些没有鉴赏力的公众的‘兴趣’和某种被太多的形式及可供消遣对象造成的感觉折中。人们以为这样就表达了时代精神。其实这只是反映了市场精神。崇高不在艺术中,而在对艺术的思辨中。”(2)在市场条件下,“随着艺术市场的规模扩大,艺术品变得更加有利可图,艺术品就成为商品。他们的经济价值超过审美和符号价值。艺术家的目标是获取商业成功,而不是解决审美问题或创造文化符号。”而“组织赞助是恩主制的一种替代形式,但是,与传统的恩主制相比,它一般对艺术家的自主性更有威胁。为了获得和保持这种赞助形式,艺术家必须尊奉常常是极为繁缛的标准。艺术品可能被用于体现组织的目标。它往往成为公共关系的一种工具,或一种间接的广告活动。”(3) 

          两年来的比赛,主办者的商业目的昭然若揭,以其对比赛质量的漠视、评委的偏颇任性、参与者的玩世不恭以及广告的连篇累牍来看,正像网友和传媒所谓“是被电视媒体操控的一场残酷的‘娱乐秀’”,其背后隐藏着极为功利化的商业目的和操作企图。有的观众干脆就认为主办者“有心让比赛变质”。在全国那么多赛区同时搞比赛,主办者对观众的观赏原则和观赏趣味不可能加以控制,这使他们对到底是“以唱为主”还是“以脸型为主”或者以其他什么为主摸棱两可,就索性任其发挥,于是节目的“关注度”自然成了终极目标,有的评委就把比赛宗旨搁置一边,完全根据自己的个人口味进行评判,这就难免出现某些赛区比赛时那惊人的一幕:把脸型好唱得差直接送入下一轮,而让最有实力的两位选手去做淘汰赛,结果,美丽成了美丽者的通行证,实力成了实力者的墓志铭。而“超级女声”也因此变成了“超级女生”或“超级女身”。 

          也许主办者正是想通过举办这种活动,通过这种活动选出的“超级女生”或“超级女身”去选形象代言人,干脆说就是选市场。在2005年的超女比赛中,社会上更有 “主办方要找美女形象代言人,其他赛区出炉的没有,所以杭州、成都必须有美女出现”的传言。 从企业自身的角度讲,通过某种文娱活动去选自己的形象代言人,完全无可厚非,但完全以音乐比赛的形式去操作,以审美之名行功利之实,那就不得要领了。也就是说,单从企业找形象代言人的角度说,注重美女未可厚非,然而,毕竟是“超级女声”比赛而不是“超级女人”比赛,一个“声”字便决定了此类比赛必然要注重它的艺术价值,更何况在“女声”前还有“超级”二字! 

          更有网友尖刻地指出:“赛制是主办方挥洒的武器;评委是主办方利用的工具;大众评委是他们耍弄的棋子;而观众更是他们愚弄的对象!谁去谁留其实是主办方说了算!”这种说法未免显得过分,但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部分观众对待比赛的心态。 

          商业操作或新闻操作的手段之一,就是利用观众的猎奇心理和逆反心理:观众越是叫骂得凶,观看的人就越多,反过来,观看的人就越多,叫骂得就越凶,而商家对之利用的价值就越高。只是这本当是一个好端端得的审美场,却最终演绎成了一个功利场或商场。有时候,办娱乐节目的目的或许就是主办诸方利用某些故意做出来的“不公”,有意引起不明事理的人互相对骂,借以操作自己的影响力。所以大家骂得越凶,主办者其实就越高兴,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成功了,他们利用并操纵了大众,大众却茫然不知,并痴迷地陷入到悲喜交加的狂欢之中。特别是那些处于青春萌动期少男少女们,偶像崇拜心理不可遏止,明知自己被某种并不一定纯净地力量操纵着,却一意孤行、不能自拔。就像吸大烟着了魔似的。所以,《超级女声》作为一个精心打造的品牌节目,在艺术水平上虽乏善可陈,但在广告收入上却取得了巨大成功。据陈莉《超女神话缔造者:紧密合作导致超女成功》一文披露:“2005年的‘超级女声’,使湖南卫视闯下了高达10%的收视率,几乎赶上央视春节晚会,最高峰的时候观众数目高达4亿,广告价格每15秒高达7.5万元,其年度总决赛的报价更是开出了每15秒11.25万的天价,超过了央视1套最贵的时段11万的电视剧贴片广告。”(4)另据该项赛事的主评委黑楠在《我给超女当评委》一书透露:“作为现在全国收视率最高的一档,几乎每个周末的全国总决选收视峰值都可以达到4亿人左右,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记录。”(5) 

          正因为如此,比赛的严肃性大打折扣,从而导致比赛混乱。在2005年杭州赛区10进7的比赛中,何琢言唱歌前屏幕打出的却是卢洁云的介绍,有三位选手PK完并公布完进级人选后,才在主持人汪涵的强烈要求下,慢腾腾地公布票数。票数公布后,原本要被淘汰的选手却票数最高。作为一个现场直播的节目,有时难免会出现一些失误。但接二连三的出错,就不应该了。 

          二、评委缺乏审美心态 

          2005年《超级女声》比赛的评委较2004有所变化,其显著特点就是评委的身份不再局限于音乐圈,同时融进了演艺界、时尚界、主持界、媒体界、评论界等相关文化界的人士,这些评委在赛场上的表演可谓五花八门、真假难辨:有的擅长说教呵护,对选手进行谆谆教诲,从人生到艺术,言之切切,无微不至;有的擅长形象包装,对选手的演唱不加评点,而对选手的穿衣打扮格外关注,并不惜词墨,指点再三;有的擅长专业批讲,以唱说唱,常用歌唱的形式来进行点评,颇有点古代以诗论诗的意味,但总给人不知所云、莫名其妙之感;有的擅长旁敲侧击,碍于选手面子而躲开主题,说些不知所云的话,但常弄得选手木然、观众茫然;有的擅长幽默调侃,以轻松的逗乐,或油腔滑调的聊天,来冲淡比赛的残酷;有的擅长装颠卖娇,表现得天真活泼,似乎是在给选手言传身教,但嘟声嘟气之态,比选手有过之而无不及;有的擅长煽情表演,常在选手淘汰之际表现得多愁善感、怜香惜玉,但装腔作势之态,路人皆知;更有的擅长开骂攻击,肆意贬低选手,以显示自己不凡的才气和娇人的地位,其盛气凌人之气,骄横无礼之态,难免令善良的观众顿生厌恶,甚者更有“是可忍,孰不可忍”之愤。然而,真正入木三分、恰如其分的评判实在太少了。以至于一位表现尚算不错的评委,在总决赛第一场比赛过后,却引发了网上万人签名要求取消其评委资格的现象。 

          有媒体(《钱江晚报》)声称:“超级女声的评委在烦躁时经常侮辱选手的尊严”。如若不信,请看他们怎么说[以下是各种媒体和广大网友搜集到的评委的代表性评语]:“麻烦你不要再来给自己丢脸了!”“ 你简直在侮辱音乐!”“请你穿着不要这么‘随便’!”“要穿吊带,先要把腋毛剃干净。”“你回家老老实实呆着吧。”“你的调门是不是忘在家里了?”“你太伟大了,拯救了歌坛!”“这么好的一首歌你为什么唱得这么难听?”“你这是在唱歌吗?你是在作秀呢!”“别人唱歌是偶尔跑调,你唱歌是偶尔不跑调!”“谁叫你这么穿的,你这么穿:俗气!”“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什么,是做美容美发的!那好,你继续去做美容美发吧。”“你在美国歌舞厅时代算是个好苗子。”“好好学习,前途无量;要想唱歌,死路一条。”“你年纪不大,却好像怨妇一样。”“你还是在南京多玩几天就回去吧!”“南京选手的心理素质太好了,怎么说都不会哭。”“你唱歌和你说话一样做作!”“你唱歌怎么像蚊子哼哼一样?”“如果你下次不穿裙子,主办方将淘汰你。”等等。其语言的暴力色彩和声音的霸权色彩,由此可见一斑。而在比赛时生杀予夺往往在评委一念之间的现象也因此就可以理解了。 

          在杭州赛区20进10的比赛中,一贯喜欢实力型歌手的某评委在所有待定的5名歌手演唱完毕后,竟出人意料地代表评委宣布:让容貌姣好的三位所谓的偶像型歌手直接进入10强,而让其实是整个杭州赛区最有实力的两位歌手纪敏佳和韩真真PK。就是这位评委在此前的某个赛区的比赛中,曾信誓旦旦地指出,如果让两个实力派去PK就太残酷。谁知其判罚标准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快。最后,深受行家好评和观众喜爱的韩真真惨遭淘汰。这位评委对此的解释是:“‘实力’派不允许走音,偶像派可以。”因为“‘偶像派’至少有漂亮的外表,即使唱得再烂她还是偶像。但如果实力派唱烂以后,那就完了,想想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安身立命呢!”这位评委在最近出版的一本书中把此举叫做“一个看似荒唐其实特别有意思的动议”。(6)那么,韩真真输在哪里呢?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不是输在实力上,因为她基本功很扎实,嗓音极富个性,现场表演虽有不足但也未可厚非。一位网友在某帖吧这样写到:“来看一下当时的情况: 先是韩真真唱完后在听当晚对大部分选手评点都较严厉的黑楠评点时插道‘好,有什么我来承担’,这句话让场面好象有点尴尬,汪涵马上圆场。接着和同组选手上场接受第一轮结果时,张璐指出,韩给人感觉有点不屑和骄傲。再下来的比赛中韩为自己辩解:自己是450度的近视,除了眼前的都看不清。随后被柯(依敏)反驳,在被柯说时还在继续辩解。最后的结局:同被黑楠称为唯一能与周笔畅一拼的纪敏佳死掐,结局不难预料。这样看来,韩‘死’在了言语不当上。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要知道,那些评委多是些语言天才和完美主义者,无法容忍低级的错误,更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注:韩真真由于高度近视,戴眼镜会发炎等健康原因影响到自己的表现应该表示理解〕”。这种评论虽只是代表了这位网友的个人看法,未必完全客观,但却启发我们必须去思考此类比赛评委的必备素质和选拔评委的标准问题。事实上,在各大赛区和总决赛中,类似情况一再发生。如总决赛第一场各赛区2、3名10进7比赛中,三人小组赛选一次性通过的选手时,一位没有获得一个评委选票的偶像型选手,在三人小组赛赛后总评中却获得直接晋级。此举在事后引起了观众的广泛议论,当然主要是批评。 

          依笔者所见,作为一个音乐比赛的评委,在评审中,有两条至为重要,一是专业水准是否适合比赛的性质,二是评审态度是否公正。 

          什么是专业水准?这要看具体情况而定,作为一个大众音乐比赛的评委,我认为一般要具备以下几个条件:其一,丰富的音乐比赛经验;其二,身为一个优秀的音乐工作者;其三,较强的临场音乐感悟力;其四,恰如其分的语言评述能力;其五,熟悉选手演唱的每一首歌曲;其六,最好熟悉一些音乐教学的知识。对照以上条件,几乎没有一个评委能完全符合上述要求,更有一些评委的点评让人哭笑不得。譬如:“我虽然没参加过类似比赛,但是我理解你的感受”、“你唱的这些老歌,我不熟悉,所以我一直在向其他评委询问”等等。 

          怎样才算公正?首先我要说的是:任何比赛其实就是游戏,任何游戏都必然要有规则,任何规则都必须严格贯彻,所以任何比赛其实都是很严肃的。因此,《超级女声》作为一项具有广泛影响的大众文化游戏,应该确保它的严肃性,也就是既要让观众享受到轻松的消遣娱乐,更应本着对参赛选手负责的态度去对每一位选手的表现力争做到最客观的评价。具体而言,要保证比赛评判的公正性,必须做到:其一,有较高的道德素养;其二,有严肃的评审态度;其三,尊重每一位选手的劳动;其四,在比赛现场保持较强的抗干扰能力;其五,不受比赛以外的其他因素的影响。 

          有的网帖指出:(2005)“长沙赛区评委权利的垄断性让我觉得是只有一个评委在控制着比赛!此外,超级女声强调的是‘声’,推崇的也是‘声’,让全国的观众来做评委,他们都能做到以声音为标准,以唱功做准绳吗?那末多票里,有多少是因为单纯的喜爱某位选手而投阿!” 

          《超级女声》的评委刻意模仿《美国偶像》的苛刻严厉,追求现场夸张、离奇的效果,但做的很不到位。这里有几个突出问题:一是这些评委并没有达到《美国偶像》评委的那种综合判断能力,二是中国的大众文化与美国完全不同,三是中国的民族习惯并不适合这种评判方式。滑稽的是,一些评委一方面想模仿《美国偶像》评委的苛刻严厉风格借以自耀,另一方面又囿于中国观众的心理承受力、害怕观众辱骂而左右难顾,于是在评判中,就常常表现得犹豫不决、木纳呆滞、言不由衷、慌乱迷离等奇怪样态。 

          再有,让已被淘汰的选手去做大众评审团的评委,显然也欠合适。我们不怀疑这些“超女”的人品和修养,相信他们也不会在投票时因发泄自己的怨气而失去准衡。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些被淘汰的超女的心理素质特别是心理承受力却值得怀疑,所以因比赛失败而带来的情绪波动会严重影响她们的判断能力,再加上她们并未经过严格的评审训练,毫无做评委的经验,所以在个人趣味不自觉的影响下,投票时有失公允在所难免。而观众常常并不能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当这些大众评审团的评委投票时稍有闪失,就会引起观众的一片讨骂,并且更多的把苗头指向这些评委的道德品质而不是她们的判断能力。全国总决赛第一场比赛,来自郑州赛区的宋琳与另一位选手被送上了PK台,这时全国亿万电视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位在分赛区比赛时曾被宋琳PK掉的大众评委身上,然而,她的表现却引起了很多观众的不满,并在百度吧里对这位评委发起了轮番攻击,其矛头所向便是这位评委的人格品质,因为她被怀疑心胸狭窄而“公报私仇”。 

          但也不是说所有《超级女声》的评委都是些混饭吃的。有一位网友说的好:“什么样的评委,出什么样的超女。”2005成都赛区的比赛质量明显高于其它赛区,选手唱歌确有一定的审美质量,这与评委和大众评审团的较客观、恰当、准确的评判是分不开的。 

          三、主持缺乏审美引导 

          在各类文娱比赛节目中,主持人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化解比赛中的矛盾冲突,用自己的言行协调各种关系,穿针引线,调动现场气氛,保证比赛流畅的节奏,使比赛能够和谐、有序地进行。《超级女声》海选采用的是瞬间淘汰制,所以主持人的作用不大,主持人一般不参与比赛过程本身,而只是做一些场外互动之类的事情,这样反倒可以拉近评委和选手的距离,让处于主动和被动地位的双方直接交流,保证了比赛的原始自然状态,使观众看上去也更加真实、可亲,也更富戏剧性和偶然性,并意外地获得了不少有趣的情节,增加了比赛的趣味性和喜剧效果,譬如类似“红衣教主”的现象等。 

          但到了复赛阶段,随着比赛激烈程度的增强,主持人对比赛的控制至关重要。客观地讲,《超级女声》地主持人总体而言还是不错的,从主持风格上讲,有的洒脱大方,有的幽默风趣,有的细腻优雅,有的伶俐机敏,男女主持人之间配合也算默契,对各种场面的处理也算得体。但这并不能掩盖某些主持人在某些时候存在的一些严重问题。或言之,在《超级女声》比赛中,某些主持人或者某些主持人在某些时候,却表现得很不称职、很不专业。例如,在比赛的关键时候,主持人有意无意的带有某些倾向性的言行,往往会对比赛进程产生影响。在2005成都赛区10进7的比赛中,一些观众对女主持人提出了质疑。一些观众在网上发帖指出,按实力,藏族姑娘卓玛应与与ME组合PK,但是在女主持人的有意识的、不加掩饰的误导下却让有实力、善良的卓玛失去了这种机会。同样,在2005广州赛区7进3时,女主持人的倾向性一目了然,对比赛本身造成了不必要的干扰。 

          更为突出的是,由于众多主持人本身音乐素养有限,所以他们对选手的关注,自然缺少了些审美的或艺术的成分,他们对选手的简单点评要么是“好听”、“厉害”之类不明不白的话,要么就是对选手的形象、衣着进行玩世不恭的调侃,于是缺乏审美引导势在必然。 

          四、比赛缺乏审美质量 

          有位网友看了成都赛区10进7比赛后,对这场比赛做了较全面的总结:“1、毫无亮点,整套节目好像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惨剧,根本不像一个娱乐节目,好像一有人淘汰就非哭不可,非楼(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做作。2、唱歌唱得烂,都唱英文歌,毫无特色,都在卖弄歌艺,而不是在唱歌,不懂得中文歌的魅力。3、评委烂,什么都说好,没有切实的反应歌手的真正情况。4、歌手烂,跟本没用心比赛,有得(的)瞎紧张,有的瞎表演,有的瞎哭,有的瞎起哄,完全是一场闹剧,希望以后能有一些感动人的东西。”(7)这种评价很可能受制于个人趣味,未必公正。但如前所言,杭州赛区20进10时,评委把长得乖巧的称为“偶像派”,让她们直接晋级,而把唱得好但长相未必适合评委口味的称为“势力派”,让她们进行残酷的PK,互相抑制。难怪观众会说:“现在会唱歌的真的越来越少了,能够让大家产生共鸣的嗓音更是寥寥无几!为什么不能让大家多欣赏这样的声音呢?为什么对偶像派的声音放水,对实力派的却如此的苛求?”这或许显示出比赛的导向。 

          一些媒体对2004年的《超级女声》的评价是:故意洋相百出的娱乐TV秀。简陋的场地,生涩的清唱,尖刻的点评,失败者的尴尬,这些粗糙的原生态作品,恰恰成了引人注目的招牌。《超级女声》以及与之风格接近的《新声带》、《梦想中国》等相关节目的最大卖点之一,就是把参赛全过程都原原本本地录制或直播出来,以满足人们的好奇心。人民网-河南视窗2005年5月26 日报道,一些专家也认为:人们看惯了经过完美包装的电视节目后,就非常想知道节目录制过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是被删剪掉的那部分,或难登大雅之堂、或非常有趣但不符合传统节目模式的内容,而“超级女声”就像电影的毛坯。记录下节目录制过程中的所有元素,人们可以轻松地欣赏别人的表演。专家认为,这种心理是人最本真的状态,人们都不喜欢带有说教意味的节目,都想从电视上看到真实而平常的生活,《超级女声》恰恰满足了人们的这种心理需要。正是由于满足了人们的猎奇心理,“超级女声”才造成了如此的轰动。 

          五、选手缺乏审美修养 

          2005年的《超级女声》选拔影响很大,15万怀着明星梦的女人报名参加海选,这些女人大部分是涉世未深、懵懂茫然的少女,年龄大都在15到22岁之间,他们中的大多数毫无音乐基础,只凭自己对流行音乐的一腔热情和不可遏止的青春梦想,便想一试身手,其结果不难想象:有的五音不全,有的南腔北调,有的扭捏作态,更有的当场被淘汰后,便恶言相向。于是乎,评委的奚落,观众的嘲笑,对手的揶揄,使这些少女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所有这些,不可能不在这些少女的成长记忆中留下累累伤痕!即便是那些进入分赛区50强、20强、10强,乃至7强、5强、3强的选手,也很难说她们的音乐修养有多高!有些选手得了10万多选票,也得了赛区冠军,但仍被指责音准有问题、音色没有魅力、声音条件很一般、气息有问题等。 

          由于唱工不够,选手只能用“另类”性的表演来制造声势,所以,《超级女声》的海选充满了“另类”性的气息。诚如美国社会学家保罗·福赛尔所说:“不受人管辖正是另类的一个显著特征。他们思想独立,不受社会习俗的约束,举止和行为都自由自在。”(8)有网友在帖吧里发言总结到:“‘超级女声’里充斥着跑调、忘词、劈嗓子、口出粗言等等生活中人真实景况的集中,当这些景况被电视机放大,屏幕外的普通人也终于可以摆脱唱时维护气氛所需要的虚情假意,讽刺、嘲笑、品头论足,彻底释放内心最尖酸刻薄的一面。于是,这个梦想就这样变成了一场群众运动式的诸众的狂欢。在这里,出丑被认为是个性,而失态则是一种勇敢。”(9)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呢?这与《超级女声》比赛的规则密切相关。大家知道,《超级女声》是一种典型的草根造星活动,所以才有海选这种用以扩大影响的选拔方式。海选本身是一种零门槛的选拔方式,它抛开了对选手、歌曲的诸多限制,使得任何有梦想有实力、有梦想无实力、甚至无梦想无实力但有情绪要发泄的人,都得以一展风采。在海选之后的复试阶段,部分选手的比赛名次则主要由观众通过手机发短信投票,并根据短信支持率来决定最终排名,这就很难保证获胜选手的真实水平,不过,作为草根制造的偶像,她肯定有某些地方是观众喜欢的,只是这些令观众喜爱的地方往往并不在歌唱方面。 

          当然,不可否认,《超级女声》的参赛选手中,有一小部分是目前在校专门学声乐的“科班生”,这也是它和《梦想中国》等栏目最大的区别,最后进入全国总决赛的选手中的数位便是这些“科班生”,而且《超级女声》的参赛选手中也确有音乐基础和唱功不错的,如被称为“实力派”的纪敏佳、韩真真、周笔畅、易惠等。问题是,这些参赛选手都能够或者说她们都有机会完全把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吗? 

          有评论认为,“超级女声”的“实力”不能单单指唱功,就像选美比赛不仅仅是比美貌一样,在比赛中还包括时装、晚礼服、泳装、现场问答、英文问答等诸多方面的比拼,“超级女声”真正的“实力”应该包括唱功、外形、气质、亲和力、发展潜力等诸多方面。更有论者指出:“虽然超级女声的初衷,是以原声演唱来选拔人才,但是湖南卫视的商业化运作,已经使得这种初衷,变成了一种梦想。可以说,超级女声,已经完全演变为一场以舞台综合实力(唱功、外形、表现力等等)作为标尺的选秀,而不仅仅是比原声唱功了。因此,粉丝们大可不必以某位超级女声唱功太差,或者某位超级女声长的太丑作为攻击的口实;即使是放眼当今大陆与港台歌坛,也是实力派和偶像派并存,你很难找到几个兼具绝顶唱功和super外形的歌手,如果有也是珍稀物种。超级女声本来就是从矮子里面选将军,对这些小女生不可太苛刻,从这个观点来看,如周笔畅、何洁、张靓颖、纪敏佳一类的实力唱将一路过关斩将,如冯家妹、陈西贝、佘曼妮之类偶像派美女的成功晋级,都是合理的。”(10)这些看法不能说没有道理,但“实力不能单单指唱功”并不等于“实力主要不是指唱功”。毫无疑问,选手的形象、外形、综合素质都不能忽视,但这并不影响《超级女声》本质上就是一种歌唱比赛,因此,唱工不是惟一,但却是最最关键也是最最主要的评比指标,否则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六、观众缺乏审美趣味 

          一个人可以通过各种手段获得快感或者不快感,而一个人的快感或者不快感,又可以是具有各种性质的。譬如,生理性的宣泄与否可以获得快感或者不快感,功利性的满足与否也可以获得快感或者不快感,而审美性的观照同样能够获得快感或者不快感,判断审美观照所获得的快感或者不快感与前二者的区别不外乎如下几点:首先,审美性的快感或者不快感是建立在观照者较高的审美修养基础上的,而前二者则勿需任何审美修养;其次,审美性的快感或者不快感是人类独有的心理品质,而生理性的快感或者不快感则是一切生命体共有的;第三,审美性的快感或者不快感由于具有了理解、想象等高级心理品格,所以它具有情感持久性,如“子在齐闻《韶》而三月不知肉味”(《论语》)等,而生理性和功利性的快感或者不快感特别是前者由于缺少这些东西而要么转瞬即逝、要么虽持久但却扭曲,所谓“一个少女可以为她失去的爱情而歌唱,而一个商人却不能为他失去的钱财而歌唱”。综观整个超女比赛,其审美性明显受制于它的功利性,从赞助商到主办方再到众多“粉丝”,无不如此。譬如在周笔畅进入全国10强后,以生产笔为主的浙江贝发集团曾有红头文件号召其5500名员工为周笔畅投票。该公司一名办公人员曾对一家媒体记者说:“我们老板喜欢看超级女声,他就问我们喜欢谁,我们都喜欢周笔畅,每到周末我们都会放假,看超级女声,老板就发文件让我们一起来支持周笔畅,考虑到短信有点贵,每周老板就会根据短信量给我们补贴。我们真的希望笔笔能够得第一名,我们工厂的短信投票也将持续到最后。”更有评论说,由于该公司欲与天娱公司合作,所以这是主办方之一的天娱公司向该公司提出的要求。(11)而大量的超迷则更多的获得了因生理性宣泄而带来的快感或不快感,所以才会出现“台上人笑台下叫,有人吹捧有人闹”的现象,或者在选手未唱时先行鼓噪、演唱时又喊又叫、唱完后继续嘈闹的“超迷症候”。 

          《超级女声》之所以能引起如此轰动,还与中国社会由极端的认同性逐渐走向个性张扬和自我显露有关。特别是现在的“彩发”一代,由于受社会大环境的影响,加之知识和资力的双重缺乏,他们(特别是她们)的社会价值观相当薄弱,所以他们(特别是她们)往往不能从国家、民族、文化中获得价值认同,然而,他们(特别是她们)的各种条件和所处的环境又不足于使自己的个性获得独立,于是,他们(特别是她们)只能把这种冲动寄托于与自己有一定相似性的平民精英身上,这就为传媒和商家精心打造类似于李宇春式的平民精英人物留下了广阔的空间。法国符号哲学家罗兰·巴特指出:“在一个认同性薄弱的社会中,当个体已无法从历史、文化、阶级、家庭乃至性中获得认同时,只随着大众进入流行的晕眩中(激情、集体、狂热),它能给人宗教也无法给予的安慰——流行塑造了强力的认同和依归,给人莫大的安全感。”(12) 

          英国专门研究“酷”的专家迪克·庞坦和大卫·罗宾斯在《酷天下》一书中说:“无须进行深入的调查就可以认识到,酷不是艺术作品或工业产品本身固有的东西,而是存在于人们对它们的态度之中。”并称“酷”被文化产业和传媒公司改造成了一种“实施经济权利的美学”。(13)由于宣传得力,观众对2005年的超级女声比赛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譬如面对杭州、郑州赛区比赛的所谓“不公”,为韩真真、夏颖等鸣冤叫屈的网友达数万之多。但由于受审美趣味和地域观念的影响,观众的意见和分歧非常之大。在其时,打开百度超女吧,简直热闹非凡,超女比赛就是通过种种不同寻常的操作方式获得了大众的关注!按照现代某些人操作观念:不在乎内容是否健康,只要能引人注意就行!这岂不是回到了巴纳姆那个恶性操作时代的老路上!一个时期内,超女比赛的报道频繁出现在各大媒体上,而各大网站娱乐首页同样频繁出现“超级女声”的报道,难怪《国际先驱导报》的一篇文章叹到:“这年头,还是集体起哄比较时髦。” 

          搜一搜各大网站,在较常一个时期,超级女声成了点击最高、回复最多的帖吧。例如在百度网站的“超女贴吧”里,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吧迷”、“超迷”在忙碌着,各位超女不管是淘汰的还是胜利的,都有大量“粉丝”们为自己的偶像喋喋不休,如痴如醉。更有一些痴迷的“粉丝”在BBS上做起了跟贴直播,并对比赛中每一个细节进行评头论足。有的呐喊助威,有的鸣抱不平,有的拉票加气,有的冷嘲热讽,忙得不亦乐乎!仔细看看相关帖子的内容,虽有冷静分析的,但却寥寥无几,大多是愤愤不平、牢骚满俯之语。更有不少帖子,由对自己偶像的支持,进而演变为对其他选手的贬低、讽刺,甚至是攻击、漫骂,恶言相向。 

          我时常对朋友们说:世界上其实没有人怕死,怕的只是别人活。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块死,他甚至会兴高采烈的,单单让他一个人死,那他就不干了。参加超男超女的人,其实也一样。他们和她们其实也不是怕自己被淘汰,而是眼睁睁看别人不被淘汰,心理就不忿。选手们的这种心态严重感染到了她们的“粉丝”们,偏颇不公的议论和百度超女吧里数以百万计的帖子最突出地说明了这一点。例如——由于2005郑州赛区的比赛公正性受到质疑,结果在郑州赛区预赛结束后,百度超女帖吧顿时成了攻击河南人的乐园。一位网友无奈的指出:“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在关注超级女声,是流氓?还是无赖?我承认河南选出的都不好没实力,要知道没实力的也根本不可能走到最后的!可你们不能老骂啊!”此后,这种由一场文艺比赛演变成地域对骂的现象,又波及到四川、重庆、上海、广东、湖南、福建、浙江等地。 

          据信,2005年,《超级女声》的任何一个赛区的任何一个进入到7强的选手,都未能摆脱被人骂的命运。在百度超女吧里,有一位网友把这种骂总结为以下三类:“1、骂对自己喜欢的选手有威胁的人,并甚至造谣攻击,以达到贬对方来增加自己喜欢选手的晋见机会;2、骂对其所爱选手作过不利或怀疑有偏见的点评的评委或主持;3、对骂了自己喜欢的选手而以更毒的语言反骂的。”并分析这种骂后所造成的结果是:“1、国外及海外人士看到‘骂贴’,只会感叹‘国人居然还有如此卑劣之人’?而不会管骂谁对或错。(特别台独或日本右倾等分子甚至会幸灾乐祸);2、你家人(特别父母)若发现自己的孩子居然会发出如此‘语言’去骂人,会悲痛伤心,会叹‘有辱家门’;3、骂人的人---既(即)自己,会自损人格,自贱修养,对自己的身心灵都是大大的损害。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多么可耻的事啊。”并称这些对骂者“麻木不仁”。 

          《时代人物周报》的一篇名为《梦想就这样被敲碎 超级女声在感动与骂声中前进》总结到:“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超级女声’的最大特点不是美女、靓声,而是‘骂声’。整个赛事都浸泡在骂声中,台上评委骂选手,台下选手骂评委。看客呢,既骂选手也骂评委。实在非常‘娱乐’。还有不少看客骂完选手评委,接着骂主办者,说这种比赛是对人的施虐,是被电视媒体操控的一场残酷‘娱乐秀’。” (14) 更有甚者,一些粉丝们甚至由争吵对骂发展到动手动脚。譬如,2005年8月19日,选手张靓颖和他的妈妈被一群超迷拉扯推搡呸口水;2005年8月24日,上海“超级女声”的歌迷上街拉票,李宇春和周笔畅的歌迷吵得不可开交;此外,还有超迷抢夺他人手机为自己的偶像发短信投票,以及网友目睹比赛现场选手被观众扔矿泉水瓶击打、一些超迷在签订保险合同时要求保险员必须给她的偶像投上一票才愿意签字等。 

          七、媒体缺乏审美关注 

          德国哲学家沃尔夫冈·韦尔施在《重构美学》一书中说:“传媒的表征久已成为日常现实的一种权威印记。唯有可以传达的东西,方被视为道地的事实。”“有了传媒的表征,日常世界便愈根据传媒的法则来框架自身。”(15)传媒对现代人日常生活的影响是不言而语的。而在目前的社会条件下,传媒的对公众社会生活的影响又不可能不受制于商业原则,所以传媒的公正性往往很值得怀疑。存在主义先驱雅斯贝尔斯在《当代的精神处境》中说:“经常有人说,新闻记者根本不可能在精神上保持光明磊落。如果他想要让报纸畅销,他必须要迎合千万大众的口味。投合时尚的作风、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并尽量不要写太让读者伤脑筋思考的东西,这些做法,都足以使记者写出的文章水平降低,而不足取法。如果新闻界自己要付出代价,它就必须唯政治和经济势力是从。在如此的控制下,记者便培养出了随意捏造的本事,并且乐于为那些违反他们道德良心的事情作宣传。” (16)鉴于此,大众传媒为了商业目的而想方设法去操纵公众心理的现象就不难理解了。 

          祥贵先生在《崇拜心理学》中说:“现代大众传媒为了商业目的,不断推出明星,并千方百计地加强明星的马太效应,以提高他们在大众心目中地地位。追星族之所以会对明星产生一种势不可挡的崇拜心理,正是来源于这种社会心理效应的作用。以及大众传媒在这种心理效应的指导下所进行的商业目的和行为。”(17)这种说法在超女比赛中得到了印证。 

          2005年成都赛区海选时出现了一位“红衣教主”——绵阳某位37岁的黄姓公司董事长,其表演我行我素,大胆泼辣,但毫无音乐气息,可不知怎么,她却成了国内各大媒体竞相报道的对象。新华网2005年6月14日刊登《国际先驱导报》的春水伊人的文章《超级女声:十万人一起歇斯底里》中说:“无聊中搜了搜,发现各网站点击最高、回复最多的居然不是有关那些唱得最好或者长得最好的美少女的帖子,而是关于成都赛区‘红衣教主’的所有报道——那红衣教主本姓黄,是绵阳某公司董事长,自从37岁的她身着大红漆皮衣服在‘超女’现场以赛过孔庆祥的表演和最后的‘惊天一跪’征服了评委和观众以后,各大网站纷纷动作:网易娱乐频道的题目是‘超级女声捧红怪偶像,跑调女王一夜成名’;搜狐论坛大字宣传‘红衣教主现象’;新浪网全文转载南方周末《超级女声:十万人玩的游戏》,大篇幅地报道‘红衣教主’的专访;天涯社区更是立时成立了‘红衣教’,无数FANS号称一定要用短信把她送进决赛;百度也有了‘红衣教主吧’;其他各论坛自不必说,网友有拍砖的,有力捧的,有声言“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简直就是一个小丑”的,还有痛诉‘翻出那段惊世骇俗的视频,看得我却是笑中含泪’的,有大呼‘实在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有了教主,我再也不彷徨了!你就是我的明灯,你就是我的舵手!’的;甚至有网友说:超级女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是红衣教主能不能进前20名,如果不能进,收视率会大大降低。全社会的歇斯底里症,在很卡通的‘红衣教主’身上发作了。”“红衣教主”以类似于芙蓉姐姐或菊花姐姐的操作方式获得了媒体的广泛关注,正说明媒体对超级女声的关注并未脱离新闻操作的窠臼,它们关注的不是音乐,而是新闻卖点,它们往往只对那些能引起读者或观众、听众关注的具有猎奇意义的东西感兴趣。 

          也有一些媒体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进行评头论足,但给人的感觉仍然充满功利色彩,诚如卢世伟先生在《娱乐周刊》撰文指出:“媒体也没闲着,但他们更懂得拔高,一时间超级女声被赋予了更多的社会意义,文化影响,心理趋势,甚至连未成年人保护法都牵扯了进来。各大媒体你方唱罢我登场,媒体看似站在场外或高或低的旁观者,事实上他们早已比谁都积极地卷入到这场被自己玩起来的‘游戏’。”(18) 

          由于此次比赛的种种表现,该项赛事曾被某位专家指摘为“媚俗”。而媒体在这种“媚俗”中显然起了很关键的作用。什么是“媚俗”?岳光先生在《市场报》发表的《媒体,别在媚俗中堕落》一文中说:“媚俗就是把受众的心理体验压缩在了一个狭隘、浅薄的表层空间,使艺术失去了原有的深刻理性和美感,使受众失去思想的震撼和心灵的深度。远离了崇高和责任,媚俗便成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19)岳光先生并非对此次比赛而言,但却表明它只不过是整个媒体媚俗化的表现而已。 

          余话:超级女声是一项电视行为艺术? 

          以上我从审美层次上用七个标题谈了自己的一些看法,看上去好象是在罗列超女的“七宗罪”,其实仅仅是个人的一点真实感受而已,所以我并未能从整体上给《超级女声》下一个明确的判断性结论。不过,我在这里想起了著名钢琴演奏家、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音乐学院兼职教授杰弗里·托萨的一段话:“如果有一个满怀功利心的家长站在身后,即使孩子是天赋神童,也难成大师。因为家长把音乐艺术作为追求成功的手段,功利心会污染孩子纯洁的心灵,中断对艺术的攀登。”(20)但愿超女的家长们不是这样的,不过“满怀功利心站在身后”的即便不是家长,而是其他同样能影响她们的各种社会力量,这些年龄不大的超女们的前途仍然是令人堪悠的。 

          据《瞭望东方周刊》报道,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喻国明教授认为,《超级女声》“预示着平民崛起”。他指出,中国是一个讲究身份的国家,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社会角色,但同时,每个人都需要对自我进行角色释放。他说,他们曾做过一次的调查,最受欢迎的主持人不是那种看上去很睿智的类型,而是那种看上去傻乎乎或疯疯癫癫的类型。为什么?大众在社会生活中受到身份等级限制之后,在电视机旁的他们,更容易接受和他们一样平民化的主持人。俞教授还指出,,“超级女声”与其说是一个电视赛事,不如说更像一个电视行为艺术。它预示着一种即将到来的社会主张——平民崛起的主张。也许这个节目的策划人并没有考虑到这些,这个节目所蕴含的丰富的社会意义,可能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这种评价可能有夸大之嫌,但说它“更像一个电视行为艺术”,则耐人寻味。 

          参考文献: 

          (1)傅小永:《超级女声撩拨了我们哪里》,载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市场营销》,2005年第10期,第9页。 

          (2)让-弗朗索瓦·利奥塔:《崇高与先锋》,载《非人——时间漫谈》,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第118-119页。 

          (3)戴安娜·克兰:《文化生产:媒体与都市艺术》,译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147-148页。 

          (4)陈莉:《超女神话缔造者:紧密合作导致超女成功》,载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市场营销》,2005年第10期,第13页。 

          (5)黑楠:《我给超女当评委》,光明日报出版社,2005年9月版,第129页。 

          (6)黑楠:《我给超女当评委》,光明日报出版社,2005年9月版,第53、51页。 

          (7)《百度帖吧·超级女声吧》,作者: 219.134.178.* ,发表时间:2005年6月18日15:27 

          (8)保罗·福赛尔:《格调:社会等级与生活品位》,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68页。 

          (9)《一半是幽默,一半是残酷》,深圳晚报网·晚报娱乐·娱乐新闻,发表时间:2005年06月22日17:10 

          (10)“11号色狼”<222.240.73.* >:《理性看超级女声》,载《百度帖吧·超级女声吧》,发表时间2005年7月3日 16:10 

          (11)魏亦:《炮轰超级女声》,重庆出版社,2005年9月版,第13页。 

          (12)转引自文洁华《美学与性别冲突》,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01页。 

          (13)迪克·庞坦、大卫·罗宾斯:《酷天下》,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2年版,第13、189页。 

          (14)搜狐网-ChinaRen-年轻人的大社区, 2005年6月26日17:15 

          (15)沃尔夫冈·韦尔施:《重构美学》,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年版,第250页。 

          (16)卡尔·雅斯贝尔斯:《当代的精神处境》,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2年版,第126页。 

          (17)祥贵:《崇拜心理学》,大众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第16页。 

          (18)新浪网 ·影音娱乐·自由评论,2005年06月15日22:29 

          (19)岳光:《媒体,别在媚俗中堕落》,《市场报》,2005年8月24日,第10版。 

          (20)转引自CHENZHIMIN:《论钢琴教学与儿童创新能力的培养》,中国乐器网http://www.yueqi.com,发表时间:2004年1月2日13:30:00 

          2005年7月初稿, 2005年10月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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